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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车司机被差评「记者举报非法生产遭威胁」

时间:2023-09-09 18:16:22来源:

揭开行业内幕专车乱(上)

(乘客用打车软件进行网络约车。)

(网络约车的出现,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出租车行业。)

(如今,各大网络约车APP进入手机,出门之前就可提前约车。)

(出租车行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少豪车也加入了专车行列。)

出租车VS网约车

7月28日,交通部公布,《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将于2016年11月1日起施行,明确了网约车(即专车)的合法地位。面对来势汹汹的专车行列,传统出租车行业如临寒冬,改革呼声愈发高涨。

9月5日,继南京、武汉、南昌等多个省会城市之后,贵阳亦宣布停止征收中心城区出租车经营权有偿使用费,并退还4284辆出租车在6月30日后已预先交纳的961万余元费用。执行了24年的出租车经营权收费从此作古,出租车台班费标准也将得到调整。

从2014年兴起,到如今的遍地开花,短短两年时间,依靠互联网发展的专车改变了市民的出行习惯、重新定义了打车体验,也将传统出租车行业逼至临界点。

贵州都市报记者耗时两月,分别以专车司机、乘客等身份对贵阳市专车和出租车市场进行深度调查发现:专车司机与专车平台关系的不对等、专车平台对专车的严重管理失控、利益的分配不均、司机及乘客的安全保障以及维权难等问题,依然是专车发展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至于传统出租车行业,仅靠政府部门单方面的减负来推动改革,恐怕并不够。

在这些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之前,对于希望参与“全民跑专车”的有车族,期盼“提升打车体验,解决出行难”问题的乘客,渴望迎来改革春天的出租车,还是希望网约车与传统出租车融合发展的政府部门而言,都还任重道远。

入职易:极低的专车门槛

6月,贵州都市报记者以专车司机身份,开始了为期近两个月的体验。

位于贵阳市解放桥的贵州乐途佳汽车服务有限公司是一家以汽车租赁和销售业务为主的公司。此外,乐途佳还与易到、滴滴和优步等国内主要专车平台合作,办理本地司机注册业务。

在一位易到专车司机的介绍下,记者前往该公司进行专车司机注册。

宽敞的接待大厅,挤满了前来注册专车的车主。工作人员给了记者一张申请表格,表格中罗列了申请人的车价、车型、使用年份和保险等问题。尤其是保险,尽管记者的车已购买了价值一万五千元的全险,仍在现场缴纳了200元,为每个座位购买座位险。填完表格后,记者将身份证、行车证、保险和驾照等材料一并上交供查验,然后穿上工作人员提供的一套公用的衬衫、西服,打上领带拍了一张工作照。待工作人员将易到、滴滴和优步专车的车主端下载到记者手机上,简单教授如何使用后,记者就正式成为了一名专车司机。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注册流程10分钟不到。

期间,工作人员仅随口询问了一句“是否有过犯罪记录”,对专车司机的审核只是一句话带过,不需要开具公安机关的无犯罪记录证明,不需要开具医疗机构的健康体检证明。

至于上岗培训,以易到专车为例,由注册司机在手机上的司机端上在线做十几道题目提交即可,这些题目只是针对司机对乘客的服务而设置的,如司机应该免费等待乘客多久、如何规划路线等。此外,再无任何实质性的上岗培训。

即便是这样极简单的考试,现场依然有很多司机不会做。这时,工作人员会接过手机帮忙答题,或者自行在网上搜索答案填写提交即可。

在乘客安全保障上,相比对司机审核有一套严格流程的正规出租车公司,专车司机的审核更侧重在加盟汽车的档次上(车价低于10万元、年限超过5年的车型无法加入)以及保险是否齐全上。这意味着,专车平台将更多的责任和风险都转给了司机和乘客来承担。

盈利难:专车中的炮灰车型

“加入我们,赚取丰厚收入。”此类广告总出现在专车的客户端界面。那么跑专车到底挣钱吗?手握各大专车平台的英雄帖,许多有车族跃跃欲试。

以易到专车平台为例,司机每完成一笔订单,易到抽取20%提成,租赁公司和劳务公司抽取剔除易到抽成外的6.5%。即司机完成一笔100元的订单,被提成后,收入为74.8元。

记者接了一个观山湖区龙泉苑街到沃尔玛金阳店的订单,5公里的路途在10分钟完成,算上拥堵费、超里程费、超时长费等附加费用,实际收入10.47元。记者的车城区百公里油耗平均为10升,这一单仅油耗成本就是3元,算上人工成本、汽车损耗折旧等隐形费用,这一单用行业内“老司机”的话来调侃说,“够买瓶水喝。”

完成20单后,记者收入365元,合计140公里,载客行程共7小时。不考虑接送客及无单时产生的空驶油耗、汽车损耗折旧费、保险等隐性费用,扣除近百元油费,收入250元。

这些都映照出一个事实:跑专车并不像专车平台招募广告宣扬的那么挣钱。

这是YOUNG(即见习车型)的收费标准。易到将加盟的汽车按车价分为经济、舒适、商务、豪华和奢华等级别,各级别的收费标准逐级递增。无论是何种车型,首先都要从收费最便宜的YOUNG车型做起,完成20单后,才能根据自己的车价进行相对应的升级。

然而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想要升级并不容易。无论是在乐途佳还是在司机端进行升级,都要经过漫长的审核期。

调查中,许多在见习期的专车司机都向记者反映过升级难的问题。司机刘师傅说,他已提交申请升级两个多月,至今未通过,每次询问客服,对方都是公式化地回答“还在审核中,请耐心等待。”截至发稿,记者提交升级审核已近半月,也依然没接到任何通知。乐途佳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专车审核愈发严格,有的车主四五个月都没能升级。这意味着在漫长的审核期里,司机都以低盈利乃至赔本跑车。

“看过电影《集结号》吗,我们就是用来拖住客户的炮灰。”司机黄师傅表示,当下各专车平台竞争激烈,之前靠充值翻倍回馈、送手机、送电视等奖励来抢客户,但现在已经过了“烧钱期”。许多乘客在打车时更喜欢选择见习车型,价格比打出租车便宜,且能时常坐到豪车,于是见习车主就成了稳住乘客的炮灰。

不过也有人愿意一直当一名见习车主。

李师傅是一名职业专车司机,之前则是一名沿街拉客的黑车司机。“我的车是最便宜、最差的专车,升级之后抢不过别人。”李师傅的车是一辆国产小型车,他不愿升级:如果升级了,他的接单率会严重下降,因为他的车竞争不过同级别的车。

实际上,身兼手机接单的专车司机和沿街喊客的黑车司机并不在少数。记者也在乘坐见习专车时,多次遇到司机临停路边喊客的情况。

“大不了换个手机注册、多平台注册,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司机们并不畏惧乘客的投诉。不过,自9月7日起,李师傅所在的易到专车取消了经济型车的分类,将其“发配”到见习车型。这意味着将有大批原本经济型的车加入见习车的竞争中,见习车真的成了“炮灰车型”。

看似优胜劣汰的竞争规则,对乘客来说并不是好事:不甘当“炮灰”的车主纷纷退出,留下来的都是价格相对高的车型,乘客再难享受到便宜的专车。

改善小:市民依然打车难

通过司机和乘客的视角,记者发现,至少在目前,专车只是丰富了市民的出行选择。

高峰期眼看着满大街的空车却打不到车,司机挑客、挑路线,这些原本在出租车行业存在的广为乘客诟病的现象,在专车上也是常态化现象。

记者多次以乘客身份,于早晚高峰期在喷水池使用易到平台打车到遵义路,由于两城区修建地铁期间交通拥堵,打车软件显示周边有十余辆专车,却没有一辆车接单。随后,记者将目的地改为观山湖区世纪城,短短几秒钟就有七八辆车抢单。软件显示,最近的一辆车距离记者仅80米,1分钟内可到达。

“不挑单的都是雷锋。”上车后,司机调侃道,因为两城区交通拥堵,他的车为见习车型,从喷水池到遵义路加上拥堵费,这一趟收入最多只有15元,除掉被平台扣除的提成、油费和车辆损耗费,这趟短途耗在路上至少半小时,就挣七八元;加上两城区交通管制严格,如果乘客上车地点在禁止停车路段,遭遇违章处罚,那就更不划算了。

而这一趟送记者到世纪城,一路较为畅通,只需15分钟到达目的地,能挣近25元。相比之下,司机肯定愿意舍近求远。

于是,尽管专车数量与日俱增,但对于乘客而言,在专车出现后,难打车的时段依然难打车,并无显著改观。

所以在高峰期时,往往会出现一个尴尬现象:记者用一部手机打开司机端,频繁更新语音播报的打车单,循环显示着同一个乘客在无数次取消和重新下单;另一部手机打开乘客端,显示周边有数十辆专车,司机都在等待满意的路线挑客。

对于挑客的出租车司机,乘客可以通过车门上的投诉电话进行投诉;然而专车平台从司机端上就赋予了司机挑客的权利,即便是平台对司机发送了命令性质的指派订单,司机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揭开行业内幕专车乱(下)

(越来越多的私家车加入到专车行列。)

(为了应对运管检查,专车司机通过微信群交流情报。)

(大多乘客选择专车,也是因为可以选择车辆档次。)

(一辆红色轿车正在路边拉客。)

水太深:“老司机”的跑车经

为了补贴家用,失业的小杨成为一名专车司机。小杨发现,这一行的收入颇高,入行4个月,他的月均收入达到两万。

最初成为专车时,正处于各大专车平台疯狂烧钱的时代,那时专车数量相对于现在较少,竞争也小,刚接触到专车的乘客本着新鲜劲和充值时的加倍回馈,让打专车成为出行日常。很快,随着专车数量的增加,小杨接单成功率也随之下降。

“接机场单、长途单,专拉外地人。”和同行交流后,小杨开始研究起了非正常盈利办法。

为了鼓励司机接单,各专车平台会在高峰时段接单的司机进行额外的现金奖励。然而,这个本是缓解打车难的好政策,却被部分司机利用牟利。在同行的教授下,小杨开始在高峰时段“刷单”:让得到翻倍充值奖励或者有打车券的亲友接假单骗取补贴,甚至干脆自己用两部手机来自己抢自己的单,不用专门去载客跑车,骗取专车平台的丰厚补贴。

由于各家专车平台的补贴政策不一,这就一度出现了“哪家平台补贴高,司机就暂时只用该平台”的情况,而且只是本着骗取补贴的目的,不实际接单,乘客依然打不到车。此外,曾经只是发生在出租车行业的宰客、绕路等违规行为,也成了部分专车司机的生意经。

比如在机场接到一个外地乘客,首先试探性地询问对方是否第一次来贵阳,是来出差还是旅游,如果乘客是初来乍到,就尽量带乘客绕路。“一趟下来,怎么也多绕出一两百元。”小杨说,即便对方有手机导航,可以以市区交通拥堵为由,建议乘客走绕城高速。然后一路上和乘客聊天,分散对方注意力。如果对方是游客,可以主动邀请对方私下包车游览周边景点,那这一趟就收入不菲了。

高峰期收车休息,省油省心,每天接几个机场单,再正常跑十几单,一个月下来,收入十分可观。

不过,小杨最后还是退出了专车平台。“顺路挣点油钱补贴还行,职业跑车不适合我。”小杨认为,各大平台诸侯争霸斥巨资抢地盘时期已经过了,开始严厉打击刷单行为。对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跑专车并不是一个可持续的好工作。

姚师傅从出租车转型到专车司机两个月,又回到了出租车岗位。他认为,相比跑出租车时每天一出车,就要面对先得把份子钱挣回来的压力,专车司机的确轻松自由得多。

“挣的依然是辛苦钱。”姚师傅分析,对内,专车不能像出租车那样拼客;对外,专车目前处于灰色地带,时刻要提心吊胆地躲避运管稽查。最重要的是,尽管国家已经承认了专车的合法化地位,但是落实到地方的细则还未出台,今后的专车门槛会如何设置,前景尚不明朗。

行业乱:心怀不轨的“老司机”

只认汽车不认司机,这是记者在暗访中发现专车存在的严重漏洞。

6月的一个晚上,陈女士通过易到专车软件打了一辆车,从北京路到八匹马。出于对司机的尊重,尽管穿着超短裙颇有不便,陈女士仍选择坐在了副驾驶。没想到这次打车旅程却被陈女士形容为“人生中最煎熬的八公里。”

短短20分钟的车程,这名专车司机一路言语轻佻,数次邀请陈女士“要不晚点回家,我们去我朋友开的酒吧坐坐”。被拒绝后,司机又提出希望添加陈女士为微信好友。“这是我朋友的车,我开出来体验下跑专车什么感觉。”陈女士回忆,司机当时还暗示她,自己的车是一辆宝马。这时,陈女士用司机注册的照片对比才发现,这名司机和注册司机的照片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一路忍耐的陈女士下车后立即摔门而去,还未走到家,她收到微信的一条好友申请,留言“美女,我是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原来,陈女士的微信号就是自己的手机号码,司机添加了她的微信。一怒之下,陈女士给了对方差评,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投诉渠道。

次日,陈女士又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我不怕差评,我出来跑车不是为了钱,大不了换个手机号再注册。”

其实早在记者注册专车时,得知记者的车是某豪华品牌,就有几名自称“老司机”的车主争相给记者“传授心得”:穿帅气一点,晚上多到黔灵西路酒吧街蹲点,遇到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乘客时脸皮要厚,主动出击,只要对方愿意加微信好友,什么都好说……暗访期间,记者在和一些专车司机接触中发现,有一部分司机并不是以挣钱为目的跑专车,而是借着专车平台来搭讪年轻漂亮的女性乘客。实际上,这类情况并不鲜见。记者在采访中接到过多起女性乘客被专车司机骚扰的反映,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对方主动要求添加微信,或者通过电话和短信进行骚扰。

就在8月初,北京一名“滴滴司机”在机场专门搭载空姐,通过车内隐藏摄像头,在网上以“空姐”、“制服”、“黑丝”等隐晦词为标题来直播自己搭载空姐的过程,引发18万人观看。

去年5月,广州一女乘客在打专车时,遭遇男司机性侵犯。涉案专车司机因犯强奸罪,被广州市白云区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对此,乘客只能通过给予对方差评,或向专车平台客服投诉,而有时差评会导致对方变本加厉的电话骚扰。

差评并不是一个有效投诉渠道:8月,贵阳一女乘客打“滴滴专车”时,因为和司机就目的地发生分歧而投诉对方,该司机竟将女乘客的照片制作为“招嫖照”,写明“包夜三百”,还留下了女乘客的电话,并对其进行电话骚扰,以进行报复。

“无所谓,换个手机号重新注册,或者换个专车平台。”调查中,对于乘客的投诉导致账号被静默(专车平台对司机进行一段时间甚至永久的账号封禁),一些“老司机”并不以为然。

目前来看,平台对司机的处罚,也仅限于罚款和对其账号进行封禁,即便乘客诉诸法律,但是维权成本高昂,所以大多选择忍气吞声。如何对专车进行有效监管,如何充分保障乘客权益,目前而言,仅靠专车平台以及司机的自律,并不现实。

监管缺:专车与运管的“情报战”

至少在11月1日《办法》实施之前,所有专车司机头上都悬着一把随时会直插脑门的利剑——运管部门的稽查。

目前,运管对专车的打击力度依然保持着高压态势。处于灰色地带的专车司机们,只得通过一些非常手段来逃避运管的稽查。

在贵阳的专车司机,大多自行组建有微信群,成员们每天会即时在群内播报“路况”——即运管查车点。“花果园安全”、“北站风声紧”……每天打开群,诸如此类暗语频频刷新,司机们通过这种方式的“团结”,来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安全。

除了司机各自抱团之外,乐途佳也通过自己的渠道组织旗下司机和运管捉迷藏。

乐途佳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只需要每月缴纳300元,就能从公司领取一部对讲机。这个神秘的对讲机每天会即时准确播报运管的查车点,司机接收到信息后只需要绕开这些查车点,或者在查车时段不接单即可。除了对讲机即时传递情报外,工作人员还会把司机拉进一个情报更为准确的微信群里。

为了避免运管钓鱼执法,工作人员还会提供一份记录有数十个手机号码的单子,司机只需要把这些号码存进手机里进行注明即可。如果在和乘客联系时,显示的是这些手机号码,立即取消订单即可。

“我们有我们的渠道。”对于这些号码以及情报的来源,工作人员不愿多说。

为了体现情报的绝对准确,工作人员还向记者打下包票,表示只要缴纳了每月300元的情报费,即便车辆被运管查处暂扣,公司会帮忙尽快把车取出来,罚款由公司承担,司机没有任何损失。“不过这样的服务我们只提供一次,正是情报出错的概率很小,我们才敢这样打包票。”

此外,一些专车平台也会给被运管查扣车的司机报销部分或全部罚款。不过,尽管罚款有人买单,但是许多司机认为,由于缴纳罚款、举证、报销等手续繁琐,且车辆被查后普遍会被暂扣数日,跑车时依然小心翼翼。

实际上,专车司机们害怕的不只是运管的稽查,还有不法分子的觊觎。

在讨论该如何应对抢劫事件时,不少司机表示,由于自身从事的是非法营运,被抢劫后往往不敢第一时间报案。也有司机说出了新的担忧:“这样一来就给不法分子可乘之机,专抢专车司机,只要不伤人,对方就不敢报案。”

突围难:出租车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你为什么拒绝出租车而选择专车?

在采访中,记者针对这个问题,随机对近百名乘客进行了调查。拒载、拼客、车况差、态度差、一口价、不打表、不开空调……在调查中,这是专车用户抛弃出租车,转投专车怀抱的原因,不得不引起出租车行业的注意。

记者调查发现,目前贵阳市出租车主要以10万价位的大众宝来、捷达、桑塔纳等合资品牌,以及部分国产品牌中低端车型为主,且绝大多数为手动挡车型,乘坐舒适度、性能等已无法满足部分乘客需求。

而车辆档次及车况不佳,只是一部分问题。乘客最在意的则是出租车司机的个人素质问题,而这些看似只是司机的个人素质问题,最终折射出来的却是运管、出租车所属公司等相关部门的管理缺失。

早在今年3月20日下午,记者从福州街乘坐出租车到贵阳北站,刚上车,司机就提出不打表,一口价20元。“打表也是20元,我每天跑多少趟北站,还没你清楚?”记者希望打表的要求遭到拒绝,司机则缓缓驶向路边准备停车,让记者下车。记者坚持不下车,要求司机继续履行其义务。“我就不喜欢拉本地人,还是外地乘客大方。”一路上,这名司机数次对记者冷嘲热讽,到达北站入站口后,发票金额显示为15元。

随后记者保留了发票和录音,拨打12319对这名司机不打表、拒载和欲甩客等行为进行投诉,但至今已过去近半年时间,未接到任何反馈。

此外,乘客对出租车的拼客、抽烟、不开空调等行为也广为诟病。

许多乘客表示,尽管在贵阳,相关部门允许出租车司机在取得第一乘客的同意后拼客,仍有许多司机在拼客时并未征询乘客意见。即便是事先征询了乘客,许多乘客勉强同意拼客,他们也会觉得乘坐体验完全不如专车。

“专车舒适干净,司机即使开车接电话都会事先征询我的意见。”专车的忠实用户严小姐向记者展示了她的专车软件上四千多元的余额。她说,许多专车还会提供矿泉水、充电线、儿童座椅、免费车载WIFI,甚至乘客还能在专车到来之前,通过留言要求司机准备好自己喜欢的音乐。

其实这些广为乘客诟病的问题实际上并非不能解决,记者曾在东京、香港等城市体验过当地的出租车。由于报废年限政策不同,相比贵阳现有的出租车而言,东京、香港等地的出租车车龄更老,服役多年的丰田老型皇冠比比皆是,但车外车内均干净崭新,带着白手套的司机均西装革履,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如果出现交通严重堵塞,司机甚至会提前将计价表关闭给乘客打折。

这是一组来自贵阳市运管部门的公开数据:今年1月和2月,贵阳市运管局共接到出租车投诉4307条,其中涉及拒载1756条,纠纷1432条,未打表627条,服务差492条。仅春节7天长假,运管部门就接到针对出租车的投诉600多起。

从最初需要贵阳户口才能开出租车,到只需贵阳本地亲友担保即可,再到如今几乎只要有驾照无不良记录的零入职门槛都难招到司机,单从这方面来看,面对专车的来势汹汹,出租车行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如果是因为生存的压力过大导致服务质量的缩水甚至缺失,那么现在有一个利好消息:9月5日,贵阳市运管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停止征收中心城区出租汽车经营权有偿使用费。同时,4284辆出租车6月30日后已预先交纳的经营权有偿使用费将于10月31日前退还,涉及金额约961万余元。各出租车公司也将对各自台班费进行适当调整,减轻出租车司机负担。

专车和出租车,是博弈关系还是互补关系,至少在目前来说,并不明朗。

贵州都市报严正声明

9月8日,本报刊发报道《专车乱》,对当前网约车行业存在的问题进行正常报道。随后,本报摄影记者杨兴波收到众多不明身份人员的威胁电话和骚扰短信,已严重干扰记者个人生活和报社正常的采编活动,本报对此予以强烈谴责并向警方报警。我们将对此保持密切关注,对相关人员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贵州都市报社

2016年9月14日(贵州都市报记者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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