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生涯(一)「独角兕大王」

28.玉华担大任

龙门小吊怎么整？小郑巧他去找他。小郑说我测量一下大棚搞个草图。过了一段时间小郑回复说，“大棚南北跨度6米，棚顶距地面最大高度4.2米。木桶高60x60厘米，四层桶高2.4米。剩余高度空间为1.8米；每螺10个桶按4321四层品字型放置，底层4个桶占宽度2.4米。两边各余1.8米的小吊车行走通道；棚东西长50米，安置70排桶700个。0.6x70占42米长度，大棚两头各余4米。

龙门小吊可以这样搞，小吊车整体呈八字形上平台最高处3.9米，距棚顶余30厘米。轨道跨距3.8米、两边各余1.1米。龙门吊上面2米x0.60槽钢对脸焊接，用槽钢做成长方形工作平台。电葫芦安平台中间空间、槽钢下平面做电葫芦行走轨道。上平台的两侧四根支腿用二吋钢管焊成人字架，脚上安置行走轮，

电葫芦可在凹槽里左右自由行走。电葫芦加吊钩预计占高度1米，下余2.8米。做一个钢吊架勾住发酵桶吊耳子，开动电葫芦就可以提升移动发酵桶了。咱得买好电动葫芦提供给加工单位，由他们精确测绘设计各部件尺寸，小郑表示。搞定了小龙门吊完成难事一桩。

商量好城乡大事和玉华回城。车上玉华说“让我回去挑头干有激动有压力，毕竟没独当一面过，你可要常回来帮我”。“大胆干、你一定行、我也会常回来。有大事电话通气，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么。就是上班远得倒二遍车，晚上回家别太晚啊”。他的关心她顿感温暖，不由头一歪靠他肩上。

下车俩人先到机电公司买妥了四台电葫芦让送到发电厂机修车间。随后去见陈科长将小吊车草图一块去交给机修车间主任，“我安排技术员画出加工图纸，做出来通知你们来取”。

出了电厂坐公交去八里堡。远见两趟新席棚子已搭好，工人正拆老房子房架子，还有一些工人在挖除马厩里的粪土。燕子刘工方工迎来，施文向他们介绍。“这是金玉华、以后是这儿的负责人，有事情向她请示报告”。

刘工汇报说“旧房改造已展开，食品厂工程由于没有规划线，无法施工正做前期准备。砖瓦沙石材料在陆续进，钢材木材水泥紧缺亟待解决”。

方工说“罐头车间采用设备尚未定型，无法和土建施工图匹配。我选了天津、上海两个厂家的肉罐头设备生产线供咱们选型参考”。我还建议同时建设‘熟食车间’。生产肉罐头只能利用白条猪的一半原料肉。下来的碎肉无法消化，不如生产加工成香肠产品。香肠的生产工艺简单、投资不大，适销对路效益好。‘熟食车间’同时加工头蹄下水做成熟食，一头猪可以全部利用。效果会更好”。

燕子说“食堂午餐在席棚子就餐。拉来的猪解决了吃油问题。天热没冰箱猪肉易坏没法保存，无法细水长流。再就是粮食拉来些但下去的挺快，还得预备以免断顿。烧的没问题了，拉来的电厂煤特别好烧，随嫂说没见过这么好烧的煤呢”。

姐姐说“财会这块儿柳行长关照咱们，银行先给开了个临时户。农行贷了10万用着，预备了一些备用金。开展业务，结算收付没问题。

他们汇报完玉华看施文，“现在你是这儿的领导了还是你说吧”。玉华说“谢谢大家，主动做了不少工作。旧房改造和食品厂建设是咱们的中心工作，现在一刻千金耽误不得。三大材和规划批件我马上安排，工程不能卡住。方工的意见很好，我看熟食车间应该同时建。和总公司碰一下纳入建设项目。工人要干好必须吃得饱，粮油后勤要保障。大车进城再捎些粮食来。冰箱可以马上买一个。我刚来情况不熟，请大家知无不言，众人拾柴火焰高，让我们携起手来把这儿建设好”。

见完面玉华对施文说，“‘饲养场的建设规划’是项目推进前提、是当务之急。对此你成竹在胸，今天咱俩把它搞出来。你说我写，明天我拿去审批。

说干就干收拾桌子摊开纸玉华拿起笔，‘项目名称叫‘金钱饲养场建设项目申请书’吧。施文略一思忖，把腑案一条条慢慢道出，玉华落笔如风。不一会儿，申请报告草稿成形。他拿过去看了一遍修改了几处。

长春金钱饲养场暨食品厂”建设项目申请报告

一. 项目概况

吉林省榆树星火农牧联合公司决定投资开发长春金钱堡垃圾场，在那儿投资兴建一座大型饲养场，同时建设一座食品厂。

二.饲养场建设计划如下：

1. 塑料阳光饲养大棚20栋。

2. 建设一座饲料加工车间、一座秸秆轧切车间、一座糖化发酵车间、一座3千吨的粮仓、棚式仓一栋、秸秆发酵池10个、杂品库一座、水塔、锅炉房、配电所、食堂、员工宿舍各一座。

3. 计划饲养能繁母猪2000头、肉牛500头、蛋鸡5万只，年产鸡蛋100万斤。将其建成本市一个饲养基地，为居民提供肉蛋食品发挥作用。

4. 饲养场计划用地：远达大街北起0公里，从土路开始、沿伊通河向东1000米、向北1000米，至金钱大队耕作地止。涵盖金钱垃圾地100公顷。计划将其地全部推平，四周种植环绕树，中间土地一部份种植玉米做饲料粮、一部份建设食品车间。

三. 食品厂建设计划如下：

1. 建设日产7200听、净重400g的清蒸猪肉罐头车间一座。

2. 建设日产2000斤猪头蹄下水熟食车间一座。

3. 建设2000立方米的冷库一座.

4. 建设常温成品库一座。

四. 建设时间及前期准备

1. 拿到施工许即开工建设。饲养场部分：推土机入场平整、整理土地，明年春分化冻继续推地至清明后开始播种玉米。

食品厂部分：今年上冻前开工建设罐头车间、熟食车间、冷冻库、锅炉房等构筑物砌筑到上平口，明年6月末土建完工。七八两月内部工艺设备安装，九月初投料试车生产，十一国庆节前正式生产。

2. 所有构筑物已委托解放军兽医大学设计完成，收到完整设计图纸。

3. 建设施工已选择省建三公司施工队草签施工合同。

4. 我方有苏联德特50推土机一台、20吨翻斗车一台、30铲车一台、0.3立方挖沟机一台可陆续进场作业。

5. 建设资金已和农行协商好，开立了专户，首批10万建设启动资金已到账。

6. 原有窑工大院旧房正改造为临时办公用房。（该处房产我方已买下，证照交割完毕。）

7. 金钱饲养场及罐头食品厂项目是我公司饲养场建设总体规划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被列为了榆树县今年的重点工程，文件号榆府（69）6号。

五. 效益分析

饲养场、食品厂一期工程建成投产后预计年产值可达560万，利税50万。容纳职工300多人。投产一年后还将续建二期工程，产量效益会翻一番。

垃圾地开发为饲养场，具有极大的社会效益。一是治理了城市脏乱差，还市民一个清新环境，美化城市形象；二是变废为宝，有效拓展了城市土地利用率；三是发展食品生产、改善居民副食供给，填补了城市短板；四是发展生产、扩大就业、增加税收、利国利民。

六、须政府审批、给与支持的事项如下：

1. 饲养场食品厂建设贷款200万元

2. 前列的申请建设用地100公顷

3. 用电增容100千伏安

4. 物资部门供给建材指标：水泥200吨、螺纹钢等建筑钢材50吨、木材100立方、钢管20吨、63#槽钢5吨、油毡200捆、沥青5吨、玻璃50大箱、农用柴油20吨、塑料棚膜5万平方米。

5. 部份饲料粮指标

6. 远达大街通向厂区土路我单位自行改造为砂石路。

7. 厂区周围将栽种三行果树以美化景观，植草遮蔽裸露土地。

8. 饮用水自己打机井解决。生产生活污水挖渗水井自行解决不涉及城市干管

七. 建场的有利条件

吉林榆树星火农牧联合公司，是一家刚刚崛起的农民乡镇企业，拥有年产千万的砖瓦产一座、拥有繁育种畜育肥猪千头的饲养场一座。采用滚动式发展策略建设金钱饲养场，有条件、有经验。

1. 食品厂采用的猪肉原料全部来自自己饲养场繁育的肥猪。该猪系解放军兽医大学新培育的“军白一号”瘦肉型新品种。该猪肉细腻光滑、理石纹精肉占比大、脂肪含量适中口感好，刚刚获得国家农业部的“星火优质项目奖”。猪肉来源有保障、原料供应无问题。

2. 罐头车间、熟食车间设备采用天津渤海食品设备厂生产的不锈钢浸泡槽和高压釜。

3. 锅炉采用长春锅炉厂生产的二吨快装锅炉。

4. 80万个铁听罐头包装物委托长春印铁厂加工制作。

5. 包装纸箱年需3.4万个，委托长春纸箱厂加工解决

我们将高标准、高速度、高质量地将“金钱饲养场及罐头食品厂”早日建成投产。用优良产品回报党、政府、社会各界的关怀支持。

本着“精益求精、造福社会、繁荣经济、推广吉林”的企业宗旨，努力将我们的产品打造成吉林的名牌产品、特色产品，为吉林赢得好口碑，为推动长春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贡献力量。希望市政府规划部门给予批准。

长春金钱饲养场.食品厂（筹建处）

电 话； 42421

联系人： 金玉华

1969.08.

“晚上你去我家吧，材料让妈妈过目把把关、听听妈妈意见，让妈妈单位给打印10份”。

晚上妈妈看了材料说，“立项申请材料基本可以，你们搞饲养场、生产肉蛋奶符合城市‘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大方向。玉华初出茅庐就搞这么大的工程，感觉怎么样”？“压力挺大，但我不气馁，决心把它拿下来。我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有志气”，妈妈听了高兴。“你们最紧迫解决的问题是什么？我助你们一臂之力，帮你们解决一两个难题”。“我们最急的一个是厂址规划红线，希望建设局尽快批下来。没有批件项目没法进行，工程开不了工我们干着急。二是建饲养场急需大量建筑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施文说。“好、我帮你们问问”。“谢谢叔叔阿姨，我们事业的每步进展都和你们的鼎力支持分不开”。

岂止缺材料，工地食堂还缺吃的呢！木材缺口很大，我得给大石头白叔叔打电话再求援点木材。“白叔叔吗、我是长春玉华，您支援的木材帮了我们大忙。还要给您添麻烦，我们又在省城建了一座食品厂，增加了建设项目木材仍不足。能不能再支援两车木材到长？八月节要到了，我们有一批猪出栏，需要猪肉就来车拉”。

“好的，猪肉的事我让生活服务处回电话，木材我想办法再给你们发两车”。放下电话玉华说“白叔叔答应再给两车木材。“白局长对我们帮助太大了，正月十五帮我们解决了二车盖猪圈的木材、前些天帮我们解决了一车发酵桶的桦木橡木、随后给了一车跳板脚手杆子、加上这二车已经6车木材了。

以后我们饲养场的猪纳入国家计划，饲养成本降下来我们多给他发便宜肉。现在的仔猪是外购的、饲料粮是市场高价买的、养猪成本较高，给他们的肉1.05元我觉得没面子”。

“你们的情况他了解，拉去的肉比他们那儿便宜多了。他来电话一再谢你们呢，山沟里职工一年很少见到肉。你们支援的肉让他脸上有光，为你们解决木材也好说话了。他夸你是个有头脑能干事的人。

老白可惜了，林业厅把他派出去多年蹲山沟吃苦，家人孩子也跟着受罪。他姑娘和玉华一般大至今窝在沟里没工作，我们也为他着急。听说林业厅又决定派他去长白山新建白河林业局，那儿资源量全国第一。林业厅鞭打快牛他越走越远、越来越累有苦说不出，辛苦困难他认了，家人孩子回不了城他于心不安”。

家人们都在为他惋惜，施文想了一下说“我们可以安排他女儿到金钱饲养场工作啊，建食品厂正需要人，她来待遇从优”。“这好啊，老白一家一定高兴，我现在就打电话和他说。”爸爸听了一喜。“白局长女儿来了工资一天两元，每月暂发30元，其余的年终决算补发。吃住不成问题，来了马上可以上班”施文赶快补充。

爸爸拨电话，“老白啊、我老金，有个好消息，你支援木材建厂的知青小施在我这儿呢，正和我细数你支援他们了六车急需木材。他们在市里正在建设一座肉类食品厂，需要工作人员。你姑娘愿意来可以去那儿工作。工资每月60元先发30元生活费，其余的秋后算账。小施在我这儿他和你说说”。

施文接过电话“白叔叔好，我还要说一句感谢您大力支援木材的话。我们建设中的饲养场食品厂需要人，欢迎您女儿前来工作。来了做文员，单位有宿舍吃住没问题，我们竭诚欢迎她来”。

“感谢你安排了我女儿工作，进城工作机会难得，她当然愿意去。工作干啥都行不用特殊照顾。她一定会努力的”。玉华爸爸接过电话“老白啊，孩子来了先住我家，老大不在家住她那屋，每天和我家老二一块儿来一块儿去你尽管放心”。“太好了老金，你可是帮我了结了一件心中大事、一扫我后顾之忧啊，我和她妈妈谢谢你们了”。

“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都是有女儿的人，有比孩子的事儿更大的吗”！“太好了、太好了、老白女儿的事解决了太好了”放下电话爸爸还高兴地叨念着。

“还有什么要办的事”？爸爸问。施文说推土机老的不行了，要大力推地得找地方大修一下，换台新发动机。爸爸说你们可以去农机研究所找黄所长，他是搞农机的专家。说着爸爸拨电话帮着联系。电话里黄所长说“推土机拉来吧、让车间检查一下我马上安排修”。

第二天玉华和姐姐去市里跑批件，施文打电话让老胡把推土机背来。下午老胡背着推土机到了。施文上车去农研所见黄所长，车间主任安排车落地。工人把拖拉机开进车间马上检测。“黄所长交代了，争取早点为你们修好机器，你们听电话来取”。

走出车间门外几个工人正围着一台挖沟机和师傅交流着。“你的车换了回转泵，没发现其他问题”。“那我找个地方试试车，别大老远跑到山里再拉回来，最好找点活儿把路费挣出来”。闻言施文上前搭话，“我们那儿有活儿啊、你的挖沟机帮我们干几天活儿路费我们出”。“你们什么活儿啊”？“挖地基，是田野萱土、最好干的活儿了”。“地点在哪儿啊”？“东北郊八里堡附近”。“行、成交，我姓高，啥时候去啊”“你现在上车，我的车背着你”。胡师傅倾斜翻斗车厢让沟机爬上去”。启动车辆载着沟机回八里堡。

刘工看见来了沟机高兴，沟机高师傅自我介绍是省公路工程局机械施工处的，在蛟河修长图公路新开岭段。机器趴窝修完想试试车碰到了你们的人，过来干点活儿挣点路费钱”。“好、你留个电话，我们的活儿多着呢、以后常联系。我们自己的挖沟机在榆树离的远。我让家里的沟机师傅过来一个你俩倒班干的快，别耽误了你单位活儿领导怪罪，柴油我这儿备有两大桶”。“好啊，我也怕那边找呢”，施文打电话让桩子来城里。

刘工说“有了沟机先挖房地基、玻璃走廊一圈地基”。架子工老郑带人和胡师傅去三工区拉搅拌机、独轮车，脚手、跳板。已经和工区主任联系好了。施文交代说“沟机手庄子晚上到，放好线他俩倒班挖，厂房构筑物的基础也让沟机挖出来。

干完照实算钱、让高师傅得点小便宜，以后少不了找他的沟机干活儿。工地招人的情况咋样了”？“来报名上工地的几十人了，安排明早来上工，还会来一些人。雇人的事不愁，消息散布开找活儿的人满大街很快会爆棚的”。

随嫂喊施文接电话，一接是玉华“咱们的立项申请计委批了，妈妈找了建设局，建设局同意按咱们报的位置给批，文件要走个审批流程明后天能下达正式文件。规划局说咱们可以先干着。明天我和施姐接着去工商局办工商执照”。

刘工说“批件办的真快啊，以前我们干的工程，甲方从开工就跑审批，一直到交工了手续还跑不完，中国的建设审批个个是马拉松”，刘工嘅叹。

施文说“咱是借了金厂长妈妈的光了，她妈妈是政府副秘书长，咱的项目弥补了市场急需、可以给政府增加税收、增加就业，金妈妈很支持。

这当儿老胡车回来了，又拉回一车跳板脚手。“你真是快马一匹， 一口气跑了两趟”刘工说他。“咱的车好，这点东西拉着飘轻，光溜大马路几脚油就到了”。

施文给乡下打电话，报告饲养场立项批了，大石头又给了两车木材，嘱咐出栏猪肉给电厂大石头留着。

晚上和玉华去车站接白局长女儿白金玲，带着她长江饭店吃了饺子。小白圆脸短发大眼睛，初来有些拘谨。施文说“你来的正好，食品厂刚开工工人多，你就管考勤卖饭票吧。熟悉一下人员，有空帮帮厨房”小白点头。施文又向她介绍了队里及公司、城里建饲养场食品厂情况。出饭店带她去玉华家。

见了玉华妈妈爸爸白姑娘上前行礼。施文介绍了推土机开修、雇了一台挖沟机、玉华拿到手续食品厂工程开工。“你真是个急性子，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不能干的太累。路长着呢，要学会从容不迫。

我这儿也有好消息”妈妈包里拿出一张批文，“我给你们建厂工程批来二吨面粉、二吨高粱米、一吨玉米面、二桶豆油”。“哎呀阿姨，您这可是雪中送炭啊，今天工地还说没粮食张罗回队取呢。建厂立项、土地规划阿姨也出手帮助解决了、又帮我们解决了工地吃的，我们一定用最好的业绩报答阿姨的大力支持，施文兴奋地表示。

“你们事业有成我看着也高兴，你们项目生产的副食品正是城市急需，所以我要支持”。“叔叔阿姨休息吧”我回去了， 施文起身向小白致意“明天见”。